药香漫过的阶梯教室
周五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三号阶梯教室,把最后一排的药草标本架照得透亮。苏晚正对着《神农本草经》里“黄连,味苦,寒”的注解发呆,鼻尖突然钻进一缕清凉——是前桌林小满转过来的薄荷叶片,“闻闻?刚从药用植物园摘的,比课本上的性味描述好记。”
叶片在指间揉碎的瞬间,苏晚忽然想起大一入学时,解剖课与中医基础理论的碰撞。那时她总在解剖图的神经走向与经络循行路线间迷路,直到在实验室闻到老师熬制的四君子汤,药香漫过福尔马林的气息时,才恍惚明白:中医的人体,从来不是冰冷的器官组合,而是像这药香一样,流动着温热的生机。
“阿晚,快来!针灸课要抽签实操了!”林小满拽着她往实训室跑时,走廊里飘着艾灸的烟火气。两人刚站定,就见男生周延之举着银针,在自己手腕上练习进针——他总说“自己先怕了,怎么给病人扎”。苏晚看着他指尖微颤却稳稳刺入合谷穴,想起上周他为痛经的女生按揉三阴交时,笨拙却认真的样子。
真正让苏晚觉得“摸到中医门槛”,是在跟诊张老师的诊室。那天来了位久咳不愈的老人,西医检查单上写着“支气管炎”,张老师却盯着老人舌底的瘀斑问:“年轻时是不是总淋雨?”后来药方里加了当归和桃仁,老人复诊时说“像把肺里的陈年湿气都咳出来了”。苏晚在抄方本上画了个太阳,旁边写着“治的是病,暖的是人”。
深秋的标本室成了秘密基地。周延之在炮制何首乌的瓦罐旁讲《本草纲目》里的趣闻,林小满把晒干的玫瑰花塞进 everyone 的书里,苏晚则对着那株栽培了三年的三七发呆——它的根须在土壤里默默生长,正如他们在典籍与实践中慢慢扎根。
某个飘着药香的黄昏,张老师看着他们在诊室里忙碌的身影,忽然说:“中医不是博物馆里的老物件,是要带着温度走进生活的。”苏晚低头整理药柜时,发现去年夹在《伤寒论》里的薄荷叶片,早已干透成了浅绿的标本,却依然能在指尖捻出淡淡的清凉。
原来那些在阶梯教室里背诵的歌诀,在实训室里练习的手法,在诊室里记下的医案,早已像药草的根系,悄悄在青春里扎了根。而药香漫过的时光,正慢慢把他们酿成带着温度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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