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泰州博物馆参观

    2025-08-05    阅读:
    来源:瞿毛欣儿
博物馆里的时间褶皱
走进泰州博物馆,迎面而来的是一阵阴凉的风。这风里夹着些微的霉味,又有些金属的气味,大约是那些陈列柜里的古物散发出来的。馆内人不多,三三两两,踱着方步,时而驻足,时而前行,活像一群被放牧的羊。
我先看了些陶罐瓦片之类的东西,灰扑扑的,排在那里,标明是某朝某代的遗物。我向来不解,何以人们对于这些破旧的器皿如此看重。一个缺了口的碗,在当年不过是盛饭盛菜之用,如今却要郑重其事地放在玻璃柜中,还要在旁边贴上几行说明文字。我想,倘使这碗有知,大约也要莫名其妙了罢。
转过去,是一些铜钱。圆的,方的,有的已经锈蚀得不成样子。这些钱币当年想必很有些威力,能使人笑,使人哭,使人杀人,亦或自杀。而今却静静地躺在那里,连一个小钱的价值也没有了。金钱的威权,原来也不过是暂时的幻影。
最引人注目的,是一具古尸。据说是从附近墓葬中掘出来的,保存尚好。皮肉已经干瘪,贴在骨头上,显出狰狞的形状。这尸首生前不知是何等人物,或许是显赫一时的官绅,或许是默默无闻的农夫,而今都无差别地躺在那里,供人参观。我想,他生前决计想不到自己死后会有这般遭遇。人们围着他指指点点,有说有笑,竟无一人显出惧惮或敬畏的神色。死亡,在博物馆里,也不过是一件展品而已。
馆中还有不少书画,纸已发黄,墨色亦褪。那些龙飞凤舞的字迹,当年不知耗费了主人多少心血,如今却只能僵卧在恒温恒湿的柜中。书画本是最脆弱的东西,偏要追求不朽,岂不可笑?而那些作者,早已化为尘土,连骨头怕也找不到了。
我在一个角落发现了一组农具,犁、耙、锄头之类,铁的部分锈迹斑斑,木柄则已腐朽。这些工具曾经与土地亲密接触,与农民的汗水交融,而今却被清洗干净,摆在射灯之下。土地的记忆被剥离,只剩下空洞的形式。我不禁想,博物馆所做的,不过是将活生生的历史制成标本,就像蝴蝶被钉在展示板上一样。
走出博物馆时,天色已晚。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,汽车喇叭声此起彼伏。现代生活的喧嚣立刻将我拉回现实。我回头看那博物馆的建筑,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沉寂。历史从不活在过去,它只存在于生者的想象中。那些玻璃柜里的物件,不过是勾起我们想象的由头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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