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8月16日的百色,晨光刚漫过山坡,我们已站在百色起义纪念碑前。没有浩荡的队伍,只有三双凝视碑体的眼睛,在寂静中与“1929.12.11”这个鎏金日期默默相对。
拾级而上时,基座的浮雕在晨光里愈发清晰。有人指着那些穿对襟衫、戴头巾的身影轻声说:“原来各族群众都在里头。”我们俯下身细看,枪杆的纹路、衣角的褶皱,仿佛还带着当年的温度。风掠过碑顶,像极了历史深处传来的回声。


午后转至百色起义纪念馆,展厅里的老物件静静陈列。一份泛黄的《土地法》油印件上,毛笔涂改的痕迹弯弯曲曲——那是革命者根据当地土俗调整政策的印记。“课本里的‘实事求是’,原来就是这样一笔笔改出来的。”有人伸手想触碰展柜玻璃,又轻轻收回,仿佛怕惊扰了那些凝固的时光。
烈士名录墙前,我们站了很久。照片里的年轻人,有的梳着麻花辫,有的穿着学生装,年纪多与我们相仿。“牺牲时才21岁。”有人念着某行小字,声音轻得像叹息。阳光透过窗玻璃落在墙上,那些黑白影像忽然有了暖意,仿佛在说“后来的事,交给你们了”。


离开时,纪念馆外的凤凰花正开得热烈。三人并肩走在石板路上,没人多说话。口袋里的实践手册记满了笔记,相机里存着浮雕的纹路、油印件的墨迹、名录墙的光影。人虽少,可那些触到的、看到的、感受到的,早已在心里沉甸甸落了地。
回去的路上,有人忽然说:“以前觉得历史是书页上的字,今天才知道,它是能摸到的温度,能听见的回响。”我们的脚步踩在石板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,像在为那段历史,也为我们自己,轻轻应和。